”,简单地说一个人把自己照顾好,保持身心健康、终身学习、持续提高个人综合素养,进而经营好自己的家庭,养育健康的下一代,做到“修身齐家”,就可当作一份工作获得来自国家和社会的报酬,以激励这一有益于整个国家和社会的行为。
在谈当前经济问题和政策之前,小镇想分享一个对未来的制度设想,先声明,当前这只是小镇的个人想法,不过这一想法已经有了雏形,因此是一个有现实基础,符合国家未来决策方向的一种可行构想。
比如近几年国内政策越来越强调“家国一体”,国家更加深度地介入家庭和个人生活,将其上升到国家顶层设计,这是新一轮的全民治理提升。比如家庭教育、个人健康、全民阅读都被纳入法治,包括2022年起实施的《家庭教育促进法》,2024年启动的“体重管理年”以及2026年即将实施的《全民阅读促进条例》《杭州市全民健康促进条例》等。
在后现代自由主义者眼中,这是国家权力对个人生活的“粗暴”干涉,但站在集体主义和文明发展的角度,这恰恰是对所有人的关注,实现绝不让一个人掉队的伟大理念,这一理念在刚刚过去的脱贫攻坚战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根据瑞银2023年全球财富报告,该报告统计了全球民众的资产分布,中国在2022年已经是全世界唯一彻底消灭赤贫的国家。
注意上图最右边,90到100分位数,实际分为了三部分,极大美化了北美的数据,基于上图把90到100分位调整为正常比例,能够获得更直观的下图。
全球成人净资产10分位以下,中国为零注意这个零,并不是说绝对没有,而是说形不成规模,不具统计意义,而由于中国脱贫攻坚和常态化防返贫工作,也阻止了重新出现赤贫阶层,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实现的伟业。
这个图还展现了一个有些“恐怖”的现象:美国和加拿大组成的北美,在全球20分位到45分位出现几乎为零的断层。也就是说在北美,一旦净资产掉落到全球净资产分布的45分位以下,就会毫无缓冲的立即跌落到全球最赤贫群体,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现象。
从这张图还能够正常的看到,2022年时,中国成人净资产在全球中位数以上的,占中国总人口的84%左右,意味着中国居民整体富裕程度在整个世界都仅次于发达国家。
要注意这还没考虑两个重要的条件:一是资产统计以美元计价,没考虑平价购买力;二是中国超过一半的财富是国有或集体所有,基于这些财富提供了极为廉价普遍的公共服务。把这两个因素折算进个人资产,才能真实反映中国人在整个世界的位置。
当前中国慢慢的开始进入“物质极大丰富”的阶段,就体现在以人均物质消费实物量计算,中国已经超越很多发达国家。比如在蛋白质人均摄入量上,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数据,早在2021年中国就已超越美国,当然目前中国要进一步优化蛋白质来源,更多摄入动物蛋白质尤其是牛肉等优质动物蛋白。
背靠人类历史上空前强大的制造业,中国拥有了远超国内需求的生产能力,导致中国物价被长期压制,这也是目前提振消费难度很大的原因。再想提振,一定要通过中长期的根本改革,包括全方面提高社会保障水平,尤其是提高农村老人的养老保障;通过分配改革和全民增收,改变社会结构,让更多人能进入改善型消费阶段。
根据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渐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而在当下,最尖锐的是生产力供需和劳动力供需的结构性摩擦。
前者最典型的就是中国的制造业生产能力远超国内需求,带来了产能过剩、消费不足、经济循环不畅等问题,制约了经济社会的健康发展;后者主体问题是就业,如劳动力供大于求导致严重内卷、996、疲劳工作,以及企业招不到人、求职者找不到工作的种种难题,最典型的就是大学生就业难。
就业方面最尖锐的问题就在于中国高等教育的普遍化与当前就业需求不匹配,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大学生高不成、低不就。
而由于中国“物质极大丰富”带来的低物价,导致一个城市家庭甚至部分农村家庭,养几年孩子压力不大,甚至孩子在家里当“职业子女”,反而比出去打工更省钱,以至于网上出现了新梗“家里已经供不起你上班了”,毕竟出门打工就要解决衣食住行和社交等需求,留在家里虽然不挣钱,但花钱也少了很多,还能给父母提供很多物质以外的价值。
上述矛盾也阻碍了中国进一步提升全社会劳动生产率,主要是机械化、自动化以及未来智能化的推广。
就以种粮来说,现在最大的挑战就是上亿农民怎么办,如果纯粹从效率最大化角度考虑,把全国大多数耕地转为大规模生产,效率是最高的,一个人种几亩地,很多技术难以应用,但如果达到1千亩甚至1万亩以上规模,通过所有的环节的优化,能够更好的降低几个百分点的成本,收益就非常可观。
农业生产规模化是“三农”领域,唯二提到的“历史耐心”,另一个是人口城镇化,参见《》。
中国目前已经是全世界自动化、智能化应用断崖式领先的国家。比如2024年确立的“智能工厂四级培育体系”,截至目前,已建成超过3万家基础级、7000余家先进级、500余家卓越级以及15家领航级,其中领航级智能工厂应用AI场景超过70%,这就是中国制造的未来。
小镇在《》已经分享了,随着自动化、智能化的普及,一线工厂流水线的工人数量会锐减,但也会带来更多全产业链工程师需求,这些工程师主要出现在生产性服务业,包括设计、设备调试、专业服务等领域。
但总的来说,制造业方面的总体就业岗位一定是持续下降的。更不要说随着中国的产业升级,虽然考虑到大量45岁以上群体的就业需要,有必要保留相当规模的低价值生产环节,但随着这一群体的持续减少,这些环节终究要转移出去。
那么就带来一个问题:随着科学技术进步,必然出现高效率的机械化、自动化、智能化替代大量简单劳动力,科学技术进步速度要超过成年人学习成长的速度,政策可以延缓但不可能阻止,因为这涉及国家和文明的未来,因此未来劳动力供需摩擦会更加严重。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有人提出了“全民基本收入”计划,也就是国家直接给全民发一个维持基本生活的收入,但这一政策不符合国家“不养懒人”的基本理念,欧洲福利国家也证明了,一旦搞这种懒人兜底式福利政策,整个国家就会无法遏制的走向衰退。
以德国为例,其福利制度典型特点是“从摇篮到坟墓”,本意是保障基本生活需求、减少社会不平等,但高福利来自劳动者的高税负,就出现了“努力工作不如躺平领福利”的问题,引发了纳税人的强烈不满。
中国14亿人口,根本不可能搞这套制度,但其兜底的理念可以借鉴,于是小镇设想可以制定三个基本制度,作为“投资于人”的核心政策框架。
小镇在《》已经谈过了,中国已确定进入人口高度流动的动态社会,这一现实与过去基于静态社会的制度设计产生了制度性冲突,突出体现在养老上,出现了城乡、地区、体制内外、行业等不平等问题。
小镇提出的处理方法是未来建立“全民基本养老金”制度,通过比较长时间比如一两代人的过渡,让养老等制度配套跟着人口流动走,充分尊重人的自由选择。
具体做法是将养老保险从费改税,全民按照收入的固定比例,统一缴纳、统一分配,建立全国统一、兜底福利性质的全民基本养老金。具体缴纳的税率根据每年发放数额测算,农村参考当地低保、城市参考本市最低工资,从而倒逼提高低保和最低工资标准。
如果一个人想要获得更高的养老金待遇,那就通过年金、个人养老金和商业养老保险等,总之丰俭由人,国家只负责兜底。
围绕这一基本制度,还可以逐渐完备基本兜底,总之就是要更简单、更可持续、更公平。
核心是平衡公平和可持续性,确定一个既能保障基本生活又不给财政造成过大压力的兜底养老待遇,并建立长期、稳定、公平的长效筹资机制,
政府作为全社会“最终雇主”,提供大量兜底性就业岗位,保障每一个人的劳动权利。
典型做法是“以工代赈”,随国家生产力的空前提升,社会物质财富是不缺的,关键是如何让人加入社会劳动中,提供市场机制没办法提供的社会服务,并获得报酬。这也适应了智能时代更多就业来自服务业的趋势,也代表着更多就业来自公立运营的事业单位。
这些就业比如老年人陪护、育儿托幼、社区服务等等工作。目前如“社会福利岗”“妈妈岗”等探索,已经带有这个性质,总之由政府乃至社会、公司可以提供大量只要想干就能干的工作,相关培训也有国家提供。
这个制度目前还只是雏形,也就是开头提到的国家顶层设计越来越深入到个人生活与家庭,个人和家庭的健康可持续关系到整个国家的未来。
这一制度是针对目前不想工作的群体,体现个人乃至家庭健康本身就是对整个国家的贡献。现在的美国就是反面典型,美国精英阶层和大众阶层割裂,但当大众阶层开始反智、不热爱学习,整个国家的教育和人才教育培训也遭到了重创,整个国家的制度设计,很容易出现阶层瞬间掉落的危险阶层以及流浪汉等赤贫阶层,直接恶化了整个美国的生态,导致枪杀、毒品泛滥。
所以小镇构想的“全民基本激励”就是针对个人和家庭健康,简单地说可以把自我成长作为一项工作。当一个公民做到终身学习、逐步的提升自身身体和心理素质,甚至还能为整个社会带来宝贵的新生儿并抚养孩子健康成长,这就是对社会的贡献,跟直接从事创造财富的工作没有本质区别。
对这一类,国家也应该提供保障和支持。比如说当一个人保持良好的生活小习惯、健康体重、持续阅读学习等等,总之更好地实践“修身”,那么就能够得到国家的补贴,结合全民基本保障,一个人哪怕不从事传统工作,也可以维持自己的生活。
这是最能体现“投资于人”的制度设计,本质上是将个人命运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激励每一个社会成员在实现个人更好发展的同时,也能被认可为社会做出了宝贵的贡献。
这可能不太好理解,喜剧电影《西虹市首富》,主角王多鱼为了在一个月内花光所有钱以继承遗产,推出了名为“脂肪险”的奇葩保险产品,任何人花一元就可以投保,其间每减掉1公斤体重,就能够得到1000元赔付,这就解决了“想减肥但缺少直接动力”的普遍痛点,将经济回报与健康行动直接挂钩。
国家“体重健康年”就是这一个思路,只不过目前没有直接给个人发钱,而是投资配套。在一个负责任、不愿意抛弃任何一个人的国家,体重已经不单单是个人的事,必然的联系到国家未来。
中国超重和肥胖率已超过50%并且持续攀升,肥胖与200余种疾病有关,不仅威胁群众健康、加重医疗负担,还带来了巨大的社会生产效率损失。
小镇在《》,谈“体重管理年”,重点提到孩子和孕妇的体重问题。如果一个孩子成年前不能控制好体重,首先会影响智商发育和学习成绩,在学校遭到歧视引发心理问题,还会影响到生殖系统的发育,成年后有更高的概率超重甚至肥胖,不仅影响到一生的发展,还会面临更多疾病的威胁。
简单设想一下,假如中国人普遍达到国家推荐的健康体重范围,每年至少能节约数千亿直接医疗支出,避免因为超重肥胖带来的误工等经济损失,明显提高全社会劳动效率,这一块难以测算,但几万亿是没问题的;更加健康的身体,也会带动体育等相关产业高质量发展,更从根本上提高整个国家的全球竞争力。
所以,从国家角度,仅推动全民健康体重,就至少能带来少则千亿多则几万亿的年度收益,这些收益可完全通过“全民基本激励”给到个人。
还有终身学习、全民阅读,也能大大的提升全民认知和素质,提高碎片化时代的免疫力,至少可以让网络上的讨论更加理性,这一点很重要。如果全民认知和理性大幅度的提高,就可以跳过不必要的情绪、立场争论,立即进入解决现实问题的实质环节,其中的收益也是难以估算的。
基本保障、基本工作、基本激励三者结合,不需要过多的担心未来的生活保障,想工作就有工作,不想工作那读书、减肥、运动也能够得到收入,最起码称得上的初级阶段了。